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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大水管(洪德文)

 

小时候,在俺们老家淮南九龙岗崇文村,有一个大水管(淮南方言,就是大的蓄水池),那是俺们这些小孩子的玩耍乐园,在那儿弹溜子、推老环、摔元宝、丢手绢,……

大水管是用铁石头(淮南方言,就是山上开采的比较大的岩石)砌成的,长、宽各约五米多,高约三米,大水管上面有一个中间高、两面坡的棚子,防止落叶、灰尘、鸟粪落入水池里。大水管的南面墙上有一排离地面约五十厘米高的六个水龙头,为了方便洗衣服,在水龙头的下面,用水泥和砖头铺了一个长五米多、宽一米的淌水沟。家庭主妇们在那儿淘米、洗菜,落下的米粒、菜叶引来一些小鱼小虾,俺们这些孩子就捉住小鱼小虾放在玻璃瓶倒入水养着。当时,俺们那一片一百多户人家的吃水主要就是靠这个大水管呢。有时候,接水的人太多了,就排起了队。不过,要是谁家孩子没人带,谁家锅里正煮着饭,大家就会让他先接水。

大水管的东边,是俺们这些矿工住的房子,西边住的是九龙岗一小老师的房子。一开始,小孩子玩的时候,是矿工的小孩在一起玩,老师家的孩子在一起玩。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矿工的孩子和老师的孩子就玩到一起了。老师家孩子的名字比俺们矿工孩子的名字好听,像老师家的孩子都叫桃子、杏子、李子、建军,俺们这些矿工的孩子都叫三唤、大丫、猫牛、黑蛋,没有人家的名字好听。有时候,小孩子在一起做游戏,俺们这些矿工的男孩子就找老师家的女孩子一起玩,还不停地喊着她们的名字“桃子”“杏子”,惹得矿工家的女孩子们生气,好一段时间不理俺们这些男孩子。呵呵,现在想起来,感觉像是有点吃醋的样子吧。

大水管的南边是一大片空地,两边各有一排槐树。男孩子就在空地弹溜子、摔元宝、推老环。特别是摔元宝,就是用两张一般大的纸对叠成方块,用猜宝猜的方式决定谁先摔谁后摔。猜输的把元宝放地上,猜赢的用自己手里的元宝,去摔地上的元宝。如果翻过来了,就算赢,地上的那个元宝就是你的战利品。如果地上的元宝没有翻过来,你就算输,你的元宝就要放地上,让那个人摔。记得有一次,我和老师家的建军摔元宝,我只想着赢他的元宝,没想到右手拄到地上,把中指的指甲弄开裂了,疼了好几天。以至于心里有阴影了,好长时间不敢摔元宝。

春天到的时候,大水管跟前的槐树开出了无数雪白的槐花。拿几朵放在嘴里,满嘴的清香,还有点甜丝丝的。那个时候,生活比较贫困,好多的家庭都把槐花当食物。槐花有好多种吃法,拌上面蒸着吃,在油锅里煎着吃,掺到米里烧稀饭吃。

树枝低的槐花被摘完了,高的树枝上还有一些槐花。胆子小的孩子不敢爬树,只能在树下转圈子,偶尔在草丛里捡一朵槐花。我看着高高的树枝上的槐花,终究挡不住槐花的诱惑,把布口袋系到腰上,裤腿子掖到袜子里,望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,搓了几下手,抱着树就爬了上去。不一会的功夫,布口袋里就装满了长着槐花的枝条。看着鼓鼓的布口袋,我高兴坏了,仿佛已经吃到槐花饭了,不禁在树上乐的晃了几下。不料乐极生悲,只听见“咔嚓”一声,我脚下踩着的一根树枝断了。没有防备的我,直挺挺地脸朝下摔到地上,把眼泪都摔了出来。几个小伙伴见我摔了下来,赶紧跑过来看看我咋样了。小军看看我的脸,又摸摸我的鼻子说:“大文,你可以,鼻子没淌血,不是沙鼻子。”听到这话,我心里还有点窃喜,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,在小伙伴的搀扶下,回到家让母亲给俺们蒸槐花饭吃。

“人是故乡亲,情是故乡浓。”故乡的情,故乡的景,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,记忆犹新。(作者:洪德文)

 

作者:洪德文

单位:淮北矿业集团朱仙庄煤矿

 

 

 

作者简介:洪德文,安徽省淮南市大通区人,省委党校在职大学学历。曾任淮北矿业集团朱仙庄煤矿队建办副主任、工会办公室主任等职,后曾被聘为宿州市埇桥区三八街道金园社区党建负责人、关工委常务副主任,是宿州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理事、宿州市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会员、埇桥区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理事。酷爱新闻与文学写作,有数百篇消息、通讯、论文被《学习强国》《当代矿工》《安徽日报》《安徽先锋网》等媒体采用,有40余篇论文、调研报告获得国家级、省市级和县区级优秀论文奖,亦有散文、诗歌散见于《市场信息报》《中国煤炭新闻网》《安徽煤炭网》《安徽省企业文化网》《安徽诗歌》《新乡土文学》《宿州市作家协会》《埇桥文艺》等媒体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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