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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父亲(陈琦)

 

 

       今年,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3年了。

       2011年12月21日,那年那几天,特别冷,是那种寒彻筋骨的干冷。父亲走的时候是零时13分。当殡仪馆的车来接他时,我和工作人员商量:父亲患有眼疾,让我们“陪”他到天亮再送走可以吗?他们同意了。我们给他擦洗干净、换好衣服。此后的几个小时里,我的手一直轻轻的攥着他的手,体会着父亲的躯体慢慢褪去生命的温度……这一年,老爸83岁。

       一直想写点怀念、追思的文字。转念一想,积淀在心中的思念最真挚,最珍贵!更重要的是,在我心里,父亲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我们,他的音容笑貌及至一举一动,时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,清晰如昨……晚年,他喜欢坐在一张软坐垫的靠背椅子上,习惯性的用一把折迭扇遮挡住右眼,看看电视新闻,偶尔会发表一些看法。翻看《参考消息》,尽管眼睛已经看不清了,用父亲的话说叫做:“看看大标题”。因为腿脚行走不是很硬实,平时父亲很少出去,他会在屋里来回走走;有时,我还会为他“走的少”与他发生“争执”。那些年,便秘时常困绕着他,开塞露、肠清茶等一直在用;厉害时,我曾经用手给父亲抠过……

       父亲生于1929年,江苏无锡人。1949年3月18日,在淮南解放刚刚两个月的时候,他就奔我的大爷来到淮南参加工作。先是在淮南煤矿基本建设局砖厂上班,后划转为凤台磷肥总厂耐火材料厂、淮南瓷器厂,一干就是20年。1959年入党。在厂里当过财务科长,供销连连长(“文革”期间的设置)。

       七十年代初,淮南兴起潘集煤田开发热潮,成立了新的淮南煤矿基本建设局。因急需大量的干部和管理人员搭班带队伍,投入运作。父亲奉命调至基建局(矿建公司、煤炭基地会战指挥部)运输管理处。后又分别转调筑路处、基地管理处、洞山机厂任职。1989年离职休养。

       父亲性格耿直,为人正派;虽不善言辞,内心极为细腻,善良,解人意。记得那些年,韩美林大师在瓷器厂“劳动改造”期间,每天中午要在食堂门口挂牌“示众”。等结束时已饭菜几无或凉透了。母亲在食堂卖饭票,她把这一情况回家说给父亲听了,父亲出点子:你不动声色,提前给小韩打好饭菜,放到办公室炉子旁不就行了吗?母亲依计而行,解决了韩美林吃饭问题。

       父亲禀赋高,业务能力强,工作一丝不苟。那年夏天,潘集煤田修筑沥青路面,父亲带货车去天津大港油田和山东东营胜利油田联系采购沥青,来回都跟大货车,一直坚持了近两个月,天热路况差,人消瘦了,身上都捂出了痱子……他一直教育我们:工作干不好,你就对不起每月拿到手的工资。也让人看不起!

       父亲一生的工作,都是在财务、销售、供应等部门,按照现在的说法,属于“热门”岗位,有“求”于他的人会排成队请吃送礼,都被父亲婉拒了。为此,他甚至把烟戒了。记得他担任基地管理处副主任几年里,那些想干工程的、推销材料的包工头和老板们,络绎不绝找上门拉关系、套近乎。父亲事先一再告诫家人:尽量不要让他们来家里,更不能收他们带来的任何东西,哪怕是几块糖果。记得有一次,一个江苏邗江推销油漆的小老板敲开我家门,寒喧几句后留下手里的东西想走;当时,父亲不在家,我母亲已经看出来,小老板是来送礼的,所以就“有所防备”地站在大门内侧,见他留下东西要走,就堵住了,让他把东西带走。他不肯,母亲要付钱,他不收。母亲坚持付了2元钱给小老板后,才“放”他走。后来,打开他送的东西一看,是两瓶镇江香醋和两瓶扬州小萝卜头酱菜(当年,镇江香醋是3角一瓶,小萝卜头是2角5分一瓶)。父亲回来听说后说了一句话:以后不要再给他们开门。

       父亲的成份是城市贫民。奶奶在他3岁时就离世了。爷爷带着5岁的女儿和3岁的儿子艰难度日,没有钱供儿子上学。所以,父亲的文化程度只是初小。让人钦佩的是,他自学、钻研的精神,一直伴随着他工作的45年全过程(离休后,淮南矿务局审计处审计师事务所返聘父亲工作了5年)。父亲在1988年取得了煤炭工业部审批的会计师任职资格。1991年获会计师证。1992年获执业审计师证。在父亲离休的1989年9月,获财政部颁发的“会计人员从业满30年”荣誉证书。前一阵,我把父亲的各种证书拿出来翻看,一本1988年由淮南矿务局党委颁授的“优秀党员”的证书,一枚2009年由安徽省委、省政府颁发的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”纪念章,让我注视良久,钦佩、思念之情愈重更浓……

      父亲,一位慈祥的老人,你在天堂还好吗?我们想念你!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(作者 陈琦)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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